旧城事 （五）
姚五爷 周小爷
五
周震南找完蔡正杰的麻烦，心情好了不少，回去的路上满足的趴在姚琛怀里补眠。姚琛低下头去看他，睡着的周震南原本奶白的双颊微微发红，像刚做好的草莓大福。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周震南的时候，小小的少年抱着奶茶跟在高嘉朗身边，就在盛世的二楼，不耐的晃着退看着楼下的觥筹交错。琉璃色的双眼映着辉煌的灯火，天真又冷漠。姚琛一下子就被他吸引，不顾身边人的引路，直直的向他走过去。
原来已经这么久了……姚琛微微出神。
睡梦中的周震南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走神，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小琛哥，他低头去看时人却翻了个身埋进自己小腹间继续睡了。
“真是……”姚琛摇头笑了笑，刚刚的怅然却已消失不见。
等周震南醒来，已经是下午了，太阳最晒的时候刚刚过去，周震南餍足的伸了个懒腰，问姚琛能不能吃火锅。姚琛低头看一眼手机，随口说道：“把夏之光和陆思恒给我弄回来，我就让你吃。”
“不要，”周震南断然拒绝：“夏之光让你打好惨，要休息。陆思恒吓到了，也要休息。”姚琛淡定的哦了一声，敲开车窗吩咐道：“赵让呢，这两天让他过来跟着。”周震南霎时一口气堵在嗓子里上不来下不去。
赵让曾经跟着张远学过不少年岁，和周震南算起来有同门之谊，相比于有点虎的夏之光和偶尔怂的陆思恒，赵让堪称天真无邪。自从周震南进了四九城，张远跟个爹似的领着他走到现在。他早些年做事没轻没重，也多亏了张远跟高嘉朗在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。赵让进了姚家门那天，张远特地把他找去，希望他照拂赵让一二分。
周震南叹一口气：“好嘛，我过两天就把他们俩接回来嘛。”姚琛忍不住笑，眉眼都弯了起来。周震南问：“你怎么这么着急找光光？”姚琛解释道：“我之前让他审了个人，已经有些眉目了，想快点结了这桩事。说来巧，除了夏之光，别人去了他一句话都不说。”周震南好奇的凑近几分：“谁？”姚琛给他擦一擦额头上的汗，低声问他：“翟潇闻，听过吗？”
“巧了，”周震南一下笑开，猛地一拍巴掌：“我以为是谁呢，我去帮你搞。”
“怎么，你认识？”
周震南在车座上摊开：“就是上次我跟你说要去香港没去成那次，我就去恭王府那边去了，就在里面喝完茶出来遇见的，他在胡同里被人追，我看他刀用得好，就顺手捞了他一把。”姚琛微微皱眉：“是六月那次？”“是啊，”周震南习惯性的咬了咬指甲，仔细思索了一会儿，确定道：“六月十二，我本来订了那天的机票。”
姚琛坐直了身子，打开车门走出去，伸手招呼周震南：“下来。”周震南迷迷瞪瞪下了车，被他拉着走，听他吩咐跟过来的人：“把翟潇闻带过来。”
周震南目无表情的心想，我早该想到的。一个脑子只有一条直线的夏之光，和也只有一条线但弯来弯去不知道绕到哪里去的翟潇闻，是交流不出来什么正常的结果的。
他看着被打得比夏之光还惨的翟潇闻，忍不住第七次开口问：“又不是你干的你做啥子承认嘛，姚琛那犊子心狠手黑的，要不是夏之光脑子也转不过来你现在就去见阎王了。”
翟潇闻哭得抽抽搭搭，委委屈屈：“他跟我说那么干脆利落的刀，除了我四九城找不出第二个人来， 我觉得他说得对啊…”
周震南被这两个憨批气得眼前发黑，什么话也不想说。
“所以，人不是你杀的？”
“不、不是啊，”翟潇闻吸了吸鼻子：“我看到他家伙上的标志了吗，我知道那是五爷的标记，我就麻溜走人了。我是活腻了吗我去动他的人，结果我出来就被我老对头瞧见了，要不是那天你路过帮我一把，我就栽那儿了。”翟潇闻想起来仍觉后怕：“你说他们懂不懂规矩，哪有这么茬架的……不过说起来，”他抬着红彤彤的眼睛去看周震南：“四九城这么大，还有人敢动五爷的人？”
周震南想起来就心烦：“不是他的人。”只不过碰巧那天姚琛在附近，他身边的人里被人顺走了枪，有人胆大包天，借着一把枪说自己是姚五爷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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